[拼音]:zhenzhu ji
明代传奇作品。又名《高文举珍珠记》、《珍珠米糷记》或简称《米糷记》。作者佚名。徐渭《南词叙录》著录明初南戏《高文举》 1种,未见传本。祁彪佳《远山堂曲品》“杂调”载《珍珠记》名目,评曰:“此即《高文举还魂记》也。《还魂》原本固不佳,此犹不得与之并列。”《高文举还魂记》已失传,从名目看,故事情节似与《高文举珍珠记》有别。明代《八能奏锦》、《万曲长春》、《玉谷调簧》等戏曲选集,收有《鞠问老奴》、《书馆相会》两出,相当于文林阁刊本《珍珠记》的第19出《询奴》和第20出《逢夫》。
此剧写儒生高文举无力偿还所欠官银,富翁王百万代为缴纳,并以己女王金真妻之。文举上京应试中状元,被丞相温阁逼赘为婿。文举修书遣人迎金真进京,温氏将信改为休书。金真至京寻夫,适值文举外出,遂被温氏剪发剥鞋,在相府浇花、扫地,幸得老仆帮助,与文举在书馆重逢。文举不敢挺身抗争,乃使金真越墙赴开封府告状。包拯审明具奏,皇帝下诏谪罚温阁,并准许金真处罚温氏。王百万夫妇婉劝,金真宽恕温氏,两人共事文举。因河桥话别时,金真剖珍珠,与文举各执一半,以为后会之盟;又因文举思吃米糷,金真趁机将珍珠藏于米糷之内,夫妻始获重逢,故剧名《珍珠记》或《米糷记》。
封建社会文人因仕进酿成婚变,是带普遍性的社会问题,在宋元南戏的《赵贞女蔡二郎》、《王魁负桂英》、《张协状元》、《琵琶记》、《荆钗记》等作品中,婚变成为一个传统的主题。《珍珠记》在创作上受到这些剧作的影响,但又具有特点。剧中的王金真备受折磨而不向恶势力低头,富于反抗精神。高文举虽然重婚相府,但不愿弃亲背妇,是个善良而软弱的书生。全剧通过他们的遭遇,对温氏父女这样的豪门权贵作了尖锐谴责。《珍珠记》在艺术上也有一定成就。有关珍珠和米糷的情节,加深了高文举与王金真之间关系和纠葛的描写。《询奴》和《逢夫》两出戏带有悲剧色彩,细腻地揭示了高文举和王金真的内心世界,十分动人。
后世的地方戏保留了这出戏的全本或其中的一些折子。赣剧和婺剧的《合珍珠》、潮剧《扫纱窗》、莆仙戏《米糷思妻》等,继承《珍珠记》的传统,着力于细致描写人物间的相互关系,深刻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。秦腔、川剧、河北梆子、评剧、哈哈腔、定县秧歌的《花亭会》,纯朴率真,偏重于渲染人物的爱憎分明的感情。梨园戏《高文举》的故事情节不同于《珍珠记》,剧中的高文举倔强、有骨气,敢于斗争,可能保留了明初南戏《高文举》的思想艺术风貌。